“生日快乐。” 李佳忽然正经起来,指尖点了点标本瓶里的干花,“这是解剖课那株银杏的花,我偷偷攒了三个月 —— 现在它属于顾医生的第一个医学生日。” 她转身时,白大褂下摆扫过他画在地面的心脏解剖图,“明天记得去领生日礼物,陈教授把 3 号肝脏铸型标本借给你了,附带张字条:‘别总在猪心刻名字,该学学怎么让人心记住你。’”
解剖室重归寂静。顾承川盯着标本瓶里的干雏菊,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黄,像极了父亲照片里那台老台灯的光晕。他摸向口袋里的怀表,表盖内侧父亲的字迹在蛋糕柜的冷光下清晰可见:“川川,生日要吃甜的,就像心脏要跳得暖的。”
刀刃再次落在猪心表面,这次顾承川刻下的 “承川” 二字多了抹弧度,像李佳画的笑脸小人的嘴角。标本瓶里的干花在冷柜气流中轻轻摇晃,与母亲寄来的融化蛋糕、李佳的桂花糕、还有远处急诊楼的灯光,共同在福尔马林的气味里,织成了他 19 岁生日的温度 —— 那是解剖刀与蛋糕叉、标本瓶与桂花糕、父亲的遗愿与少女的关怀,第一次在时光里,达成的微妙和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