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种结局都烫得她喉咙发紧,偏生连开口问个明白的立场,都寻不见半寸。
床头柜上摆放的电子时钟刚过十点,张爻撩开黏在额角的碎发坐起身。
窗外浓稠的黑暗像泼翻的墨汁,连围在墙头上电网的轮廓都吞没了。
她摸索着按下开关,顶灯滋啦闪了两下才亮起来。
往常总爱趴在床头附近的富贵儿,也不见踪影,整间屋子浸在令人心悸的死寂里。
拖鞋踢到床底的铁皮饼干盒,发出哐当回响,张爻扶着门框眯起眼睛。
客厅沙发凹陷处,蜷着团模糊的人影,白羽像是把自己嵌进了沙发褶皱里。
她瞥见那人影膝头歪倒的酒瓶,折射着壁炉漏出的火光,在墙上晃出粼粼波纹,却终究没问为什么不开灯。
薄荷味的牙膏泡沫在唇齿间炸开时,张爻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等她擦着湿发折返,那团人影仍凝固在黑暗里。
她蹑手蹑脚凑近细看,才发现白羽蜷成虾米状的睡姿。
睫毛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密阴影,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不安地颤动,仿佛正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坠向噩梦深处。
刚触到盖在白羽身上的毛毯时,对方忽然像被烫到似的弹动眼皮。
张爻保持着弯腰掖被角的姿势,看见对方瞳孔里,还晃动着未散的梦魇碎片。
“怎么睡这儿了?”
她借着直腰的动作,打破焦灼的沉默,尾音惊醒了茶几边缘的水珠。
白羽喉咙急促地滑动着,抬手时腕表链子磕在沙发的装饰扣上,叮的一声,震碎了满室凝滞的空气。
暖黄的火光轻柔地洒在每一处角落,静谧的氛围中,白羽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缓缓响起。
“你饿不饿?”
此时的白羽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脑海中像是有一团乱麻,剪不断,理还乱。
对于张爻的询问,她并未及时给予回复,而内心深处那份不由自主的关心,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。
张爻缓缓伸出手,那手纤长而温暖,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