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看着较为简陋,但再行下去说不准下一家在何处。
车夫牵着马车往后院马棚去,郁晚和闵宵一道进门。
恰逢晌午的时辰,一楼打尖的人坐得满满当当,酒菜茶水上得齐全,偏偏有股说不明的怪异。
待走到门口,离得近了,郁晚脑中一闪,猛地拉住闵宵的手臂——
一群看着粗莽的汉子聚在一处喝酒用饭,竟然文雅地“食不言”。
“怎么了?”闵宵问。
郁晚保持镇定,提起声音道:“公子,包袱落车上了!”
闵宵一看她眼里的警惕与戾气,立时反应过来,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,“包袱里有贵重之物,快随我一道回去找。”
两人随即转身离开。
余光里,有人身上动了动,手搭上藏在桌案下的刀柄。
郁晚凝神屏气,手指勾着袖间的匕首,低声道:“也不知是家黑店,还是冲着我们而来。”
闵宵面上紧绷,眼里阴沉,“郁晚,如果遇险,你别管我。”
“说的什么话!”郁晚瞪他,“我还靠着护你立功,给我减刑呢!”她一把拉住他的手,带他快步走向后院去找车夫。
远远看见车夫坐在前辕上小憩,郁晚正欲叫人,突然脚下又猛地一顿。
她耳尖动了动,将周遭声响尽收于耳中,连老鼠窸窸窣窣扒开稻草爬进洞里的动静都听得清楚,更遑论十数壮汉粗重的喘气声。再细看,车夫背对他们,身子软软趴趴靠着车门,脖颈扭曲地别着。
郁晚沉气,宽慰地捏一捏闵宵的手,若无其事地带着他上前。
她扬声道:“师傅,此处人多,我们打算换一家店用饭,劳烦您再送我们一程。”
话音落下,袖中匕首刀光一闪,疾风晃过人眼,还未看清动作她便已削断了马匹身上的绳套子,单手抱住闵宵,一点脚两人飞身上马,一甩缰绳朝客栈外疾驰而去。
刹那间,四下掩在房檐、茅草中汉子腾身而起,郁晚与闵宵没有踏进他们布下的陷阱,还出其不意地骑马就跑,领头的怒不可遏,高喝一声,“追!”
身后马蹄声磅礴似雷鸣,闷闷沉沉又声势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