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未再听那帮人哭冤,将一应簿子收好带走。
返回的路上,郁晚与闵宵相对坐于车厢,她心里闷沉得厉害,“是州衙那边下的手?”
闵宵点头。
“当真该死!这帮混账!那老人和孩子拿到的钱于他们不过蚊子腿大小的油水,为了这点钱将人杀了!”
“七十往上的老人与十岁往下的孩子,不能从军,也难以从商从农缴纳赋税,在有些天潢贵胄的眼里,这些人就是百无一用的累赘,他们的命不值那几十两银子。”
郁晚狠狠啐一口,“这般明目张胆,不怕陛下知晓?”
“他们自有手段做得干净,况且延州是誉亲王的地界,陛下与他感情甚笃,许多时候都听信他一面之词。”
“又是誉亲王?”
“为何是‘又’?”
郁晚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,“你知晓我这回是因走私下狱,我走私的那东西,据说正是送给誉亲王的寿礼,不知你在朝堂上听说过没有?”
闵宵摇头。
郁晚咂舌,“那他当真是只手遮天了。”
叹息半晌,她又道:“难怪我们要去荷塘开荒,那许修富几次三番从中作梗,还编出巨蟒吃人一事,不就是怕荷塘的尸骨让人发现了!眼下你们打算怎么办?要是我,那就”
将人杀了。
但闵宵一直看着她,她便没将话说出口。
“这回来得匆忙,本就只打算去徐远县那一趟,长使与随行武侍又有伤在身,不便久留。回去后我便给京城写信,让明镜司派人下来细查。”
郁晚错着手指,讷讷道:“眼下我们虽认定那些人是被害死的,但若找不出人证物证,县衙与州衙硬说他们是病死、老死,你们也不能奈他们如何,想必许修富那般大胆将责任往州衙上推,也是仗着州衙撑腰,有恃无恐吧”
闵宵知道她想说什么,直言道:“是。此事查到誉亲王那一层后,极为可能不了了之,他这等人便是律法难以管束的人。许多时候,你的法子比我们做那些事有用得多。”
郁晚觑着他的脸色,不知他是说的气话还是当真这般想,“你们的法子自有你们的好处,能将恶人的罪行放到明面上惩处,揭开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