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皮掀了掀,使了大力气才睁开一道眼缝,但庙里黑压压一片,全然无法视物。
她隐约知晓面前有个人,对方没有出声,一时辨不出是谁,脑中慢悠悠地转动,想起来符松蒙一直帮她忙前忙后。
是她睡迷糊了么?还是这般晚了他还留在这里照顾她?
郁晚缓了一口气,干燥的嘴唇微启,声音又哑又慢,“符松蒙,我”
她的话刚出口,额上那只手猛地一顿,而后对方突然发狂般捧住她的脸,力道有些大,虚影晃过,微凉的唇重重落下来,覆上她的唇抵死捻磨。
郁晚迟缓地反应过来,瞬间瞪大了眼睛,心里怒喝一声:哪里来的登徒子!
她虽身上虚弱,但练家子的底子还在,白日遭了脏手,晚上又被登徒子轻薄,一时间怒气汹涌,筋骨蓄满内力纵身一翻,刹那间天地倒转,“砰”地一声闷响,对方被摔在床铺上,逼出一声闷哼。
郁晚跪压在他身上,手掌铁箍一般狠狠扼住他的喉咙,力道重得手下的喉骨连吞咽都艰难。
她正要破口骂人,却发现对方全然没有挣扎,像是甘心赴死般任她掐住命门。
“你”她有些不解。
“离开我以后,你看上他了吗?”
他说话艰难,声音带着颤,既像怨恨,又像伤心至极压抑着哭音。
郁晚一怔,大脑生锈般反应不过来这句话的意思,她隐约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。
“‘殊途陌路终难长久,情止于此各赴前程’。”闵宵荒唐地笑一声,脸上因气息不足而泛起薄红,泪水沿着眼尾落下,他恨恨看着面前的人,“你说与我‘难长久’,他就可以?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?”
郁晚手上一颤,被火燎到一般猛地撤开,她僵在原处,唇上麻木地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。
这是她写给闵宵的诀别信。
眼前的人是闵宵。
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突然变得柔软,而后密密麻麻的甜蜜与酸涩一齐漫上来。
许是病气正等着她变回软弱的这一刻反扑,一瞬间昏胀感侵袭而来,热气涌入脑中熏得她意识混沌,身子沉沉欲坠。
无论是真实还是幻梦,眼前的人是闵宵,她放纵自己软倒下去,趴伏进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