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镖的人都是高手,对危险有着本能的感知,不知何时起,所有人身上紧绷起来,手抚上自身的兵器,眼睛警惕地巡视看似平静无波的幽暗之处,蓄势待发。
身旁靠近一道熟悉的气息,郁晚不用看便知道是符松蒙。他眼下又变成那副黑面煞神的模样,与她初回见他那般,想来抓贼灭匪一事已深深刻进他骨子里。
倏地,只听“咻”地一道破空声响,一杆长枪自暗处飞梭出来,正正刺向抬箱子的一列人去,若是不拦下,这一枪足以串透三人的身躯。
“咔”地一声,长枪还未近前便被砍成两段。
不必慕吟发话,所有人朝箱子围拢,将那六人圈在内里,一道防御一道加快步伐行进。
遇上的这批贼匪是些不成气候的宵小之辈,好比那阴险难缠的鬣狗,他们不敢与高手林立的镖队正面硬碰,但一路纠缠黏着,时不时从哪处放出一支冷枪,妄图钻空子捡漏。
一直到天亮时,在翻越两座山以后,那帮垂涎的贼匪不得不止了脚步,因为镖队踏入别人的地界,动别人地界的肥肉即是坏规矩,他们惹不起。
镖队在一处地势易守难攻的林地里安顿下来,慕吟安排人放哨,余下的人养精蓄力,眼下不便生火,只有干粮与清水果腹。
“昨晚不过是小打小闹,在樊州境内,越往北去贼匪越猖狂,往后八九日每天都要与这些人打交道。但只要小心谨慎些,以各位的身手对付那等不成气候的匪徒绰绰有余。等穿过樊州,余下的路便与前半月一般顺畅了,到时都能松快些。眼下还请各位吃饱睡足,入夜后要不休不断行上两夜一日,一气穿过鹰庵群山。”
慕吟虽年纪尚轻,但颇有头领风范,说话行事松弛有度,武人不同于镖师,有些未见过这等被围剿的场面,现下面色惨淡凄然,他及时站出来说些话安抚人心。
郁晚割了些软和的草垫在地上,将就着休息,不多时她旁侧的空地上也传出铺草声响,有人在她背后躺下。
她知道那是符松蒙。
每每看到他,她都会想起一个人,闭上眼,脑海里浮出一张俊美的脸。
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一件往事,当初闵宵为了找到她,去曾姑娘那处花钱雇她绑架他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