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酒醒,她便骗不了自己。虽然郭小安将寻人的范围缩小到一个县城,但在少说有十来万人的地方,岂是一朝一夕便能将人寻着的。她昨晚没走,说到底是放不下某个人罢了。
郁晚身上好受了些,趿着鞋去开窗。
凛冽的冷风灌进来,让她精神一抖擞,身上瞬时舒畅了几分,屋里沉闷的酒气也淡下来。
今日是个阴天,云并不厚,但不见日头,冬日绿叶落尽,更无繁花,到处看着灰蒙蒙的,萧索又凄凉。
郁晚在窗边站了许久,脸都吹得僵麻,她长长叹一口气,转身出了客栈。
眼下已近黄昏,她要趁着荣衣行放工前去找云娘给她留个门。
“东家,您可算来了!”
楼下的小厮见着她便两眼放光,脸上分外热切,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,但他又没说,郁晚也没心思问。
“云娘在哪儿?”她问。
“掌柜的在三楼,您快上楼见她!”
看来真有事,还是需让云娘亲自跟她说,他怕说错话得罪她。
郁晚心里猜到七七八八,大抵是闵宵来铺子里寻过她。
“郁姑娘。”旁侧一道女声叫住她。
这铺子里的雇员都叫她东家,除了一位先前就认识的人。
郁晚心里一动,欣喜地看过去,“袁姑娘,你今日回来上工啦?”
她不动声色地将人上下打量一遭,袁煦儿消瘦了些,那晚定受到惊吓,外加许是面上还带了伤,这些天一直在家休养,给的告假由头是女儿生病。
“是啊,我今日上工呢。”袁煦儿面上温婉笑着,这笑看着不似作假,比起她之前眉间隐约带着的愁绪,现下是真正松快的笑。
郁晚闷胀的心得了些慰藉,“那便好。”
和袁煦儿寒暄一番后,她去里屋找云娘道明来意。
云娘见着她也是与那小厮一般的激动,“东家,可算见着你的人了!”
郁晚有气无力地牵一牵唇,“有什么事你便说吧。”
“早晨上工的时候见闵公子在楼下等您,听铺子里的人说,馄饨摊的老板四更天支摊时就看见他在门口站着,那时还是半夜呢,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。他跟我说您昨晚留宿在荣衣行,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