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盲人与拐杖的故事,你应该有听说过的,我就不再重复了。”
孟明舒掌心陡然收紧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似的,绵延一阵缺氧的窒息感,她想挤出一个不在意的笑容,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。
那个耳熟能详的故事自然是有听说过的。
当盲人恢复光明,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扔掉他手中的拐杖。
而她,就是他手中的那副拐杖。
可转念一想,又觉得释然了。
她的老父亲只是不善言辞,并不是不爱她。
“爸,我还有事,您照顾好自己。”孟明舒转身对福伯道:“福伯,麻烦你多费心照顾好老爷子。”
福伯头点,“大小姐请放心,我会照顾好老爷子的。”
望着孟明舒渐走渐远的背影,福伯的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,“老爷子,我怎么感觉大小姐今天有些……怪怪的。”
至于哪里怪,他又说不上来。
“谢氏药业要变天了。”孟老爷子缓缓闭上眼睛,“有些事情,她也难逃干系。”
福伯顿时心下了然。
别看孟老爷子深居简出不理世事,但每天还是有外边的消息递进来的。
“老爷子您看我要不要去找一找起爷,让他帮帮忙想办法?”
“不用了。”孟老爷子的声音低沉,“人呐,需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。”
——
云京市公安局,二楼会议室。
日光灯管在泛黄的天花板上投下惨白的光晕。
张局坐会议桌的主位,面前的枸杞茶浮着一圈茶垢,杯底沉着几颗泡发胀裂的红枣。
“都给我把脊梁骨挺直了听好了!”张局突然暴喝,眉骨上那道蜈蚣状的旧疤随着面部肌肉抽动,“你们能想象吗?一名脂肝肪的患者,三个月开了四百片抗癌新药!同一批药品编码在卫生系统显示为降压药,在医保目录却变成了罕见病特效药!”
他抓起激光笔的手青筋暴突,血红光点戳在投影幕布上直打颤,“同一批药换了三套身份——卫生系统是硝苯地平,医保目录变成司来帕格,黑市流通时又成了抗排异特效药!”
孟程骁后槽牙咬得发酸,指腹反复摩挲着虎口处枪茧,幕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