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的几年时间里,陈四海请了许多名医为他治疗也不见有好转。
可那天,他却破天荒开口请求陈四海——“救她,你救救她!我不要她死。”
陈四海震惊不已。
这几年时间里,陈辛澈的眼里只有他自己,完全是看不见别人的。
没想到儿子竟然开口求他帮忙,陈四海想也不想便答应。
“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?”
这个问题,谌晞倒是一直没有问过陈辛澈。
“因为……”
引擎声碾碎渐浓夜色,陈辛澈忽然抓住她缠着绷带的手腕。
他掌心的茧子硌着新鲜伤口,谌晞睫毛都没颤一下。
"记得防空洞那只藏獒吗?"他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腕骨凸起,"你掰断它獠牙的时候,血糊了半边脸还在笑。"
记忆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。
他当时也是台下看客。
父亲特意带他过来的,目的是为了刺激他的斗志。
陈四海的儿子不能一直一蹶不振,躲起来当个缩头乌龟。
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台下,冷眼看着十三四岁的少女蜷在铁笼角落,右肩血肉模糊。
赌徒们的哄笑震得铁网发颤,"开盘了!三分钟内这小野种必"
他当时也在想:她肯定是打不赢那只藏獒。
别说她了,在场那么多的成年男人,又有几个能干趴那只畜生,从它的利爪之下活下来?
藏獒的咆哮截断尾音。
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几近奄奄一息的少女突然暴起,当犬齿穿透她小腿的瞬间,她竟借力腾空,膝盖狠狠顶碎猛兽的喉骨。
最先倒在血泊里不起的竟是……那只畜生。
原本沸腾的声音瞬间消失。
在沉默的震惊里,只有少女在笑。
"因为你在笑。"陈辛澈指尖抚上她手腕上的旧疤,"和母亲送我进密道时,一模一样的笑。"
谌晞瞳孔猛地一缩。
认识这么多年,陈辛澈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起他的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