戍卫们的号子声在湿气中发闷,像隔着层棺材板传出的哀鸣。
“王三炮!你他娘属乌龟的?慢吞吞的!麻利点!”赵三麻子一脚踹在货箱上,震落几滴咸腥的露水。
新兵蛋子踉跄着扛起两柄铁戟,戟头的青灰色在晨光下泛着尸斑似的暗沉。
方宇低头走过跳板,写轮眼在斗笠阴影下微微轮转,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。
海风卷来股腐鱼味,混着铁锈的腥气。
“快点快点!”赵三麻子的刀鞘拍打着一名新兵的后背,溅起一片水花,“这批镇妖戟要是误了时辰,朝歌那帮龟孙子能把咱们的脑壳铸成夜壶!”
巳时的日头刚爬上望海台,东天忽起异象。
原本棉絮似的云层开始扭曲打旋,仿佛有只无形巨手在搅动天幕。
王三炮蹲在桅杆下啃饼,碎渣掉进海里激起圈圈涟漪:“这云咋跟泼了墨似的…”
话音未落,云涡中炸开一声刺耳的鸦啼!
数万只乌鸦组成的黑潮倾泻而下,翅羽摩擦声如同千万把钝刀刮着铁锅,震得人牙根发酸。
方宇的见闻色霸气骤然刺痛——云涡中心立着个黑袍人影,鸦羽大氅翻卷如招魂幡,赤金竖瞳隔着半里海面刺得人脊背发凉!
这玩意是
“陈塘关的蝼蚁听着!”鸦妖王的声音似生锈铁链拖过甲板,“限你们在三日内交出我侄儿,否则…”
赵三麻子拔刀跃上船头,刀尖指着黑云大骂:“否则你姥姥!老子…”
鸦群突然俯冲,如同下雨一般冲向船队!
方宇眼见不远处的镇妖戟被乌鸦们叼起,那些畜生的喙爪竟在生铁上划出火星。
戍卫们慌忙放箭,箭矢撞上鸦羽却似扎进铁甲,叮叮当当坠入海中。
“结龟甲阵!”赵三麻子的吼声被鸦啼撕碎,戍卫们缩在包铁木盾后,听着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。
这群畜生竟然在在啄食铁器!
王三炮蜷缩在船舱角落,裤裆晕开一片尿渍:“它们它们在吃铁!”
方宇趁机摸到桅杆背面,写轮眼急速轮转。
鸦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