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着这样的眼神,温故保持淡定,回视的目光更为真诚,好像只是有感而发:
“很多儒生不是没本事,只是还没有适应如今这样奇怪的世道,茫然无措。若是有书院辅助,为其指明方向,也能多一些生存的选择。”
温故还以程知和何小弟举例。
当然没有明确说出程知那变态的记忆力,只是说这位擅长记背。
这两人定向培训之后,如今作为文员,协助坊内管理,工作做得很好。
能一展所学,能赚钱养家,能为此地安稳尽一份力。
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。
“若是书院能办起来,不仅传授知识,也是保存火种!”
洪老爷子心中触动。
温故说的这些,他听进去了。
不是每个儒生都知道如何应对疫病,如何管理邪疫之下的民众。
细想之下,确实可以依据乱世中的所需所求,增设学科,推动新的教育体系,为困惑之中的学子们谋取更多机会。
温故没有继续说下去,安静地喝茶。
洪老爷子是办过书院的,自己刚才提到的那些,老爷子很快便能意会其中关窍,提炼核心要素。
赵家以后若是扩大地盘,肯定需要大量的技术和管理人才。
即便是世家子弟,也未必有足够能力应对当下的情势。如果有个地方给他们进修,相信他们也愿意支持。
反对者肯定有,但赵家一定是支持的!
科举虽然已经暂停,然而施行这么多年,上位者很明白其重要性,不可能都用世家勋贵之人。
绝对武力之下,谁赞成?谁反对?
书院此事,现在不办,以后也会办。
洪老爷子不办,赵家便会去办。为了巩固统治,迟早的事。
洪老爷子沉思,不发一言,但心思浮动更厉害了。
好一会儿之后,温故以为对方会聊一聊办书院的话题,却没想到老爷子直接起身,声如洪钟:
“来,练剑!”
温故:“……”
行叭。
只是洪老爷子拿着剑去院中,舞起剑就忘了旁人,极为投入,显然沉浸在某些思绪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