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看她这副样子,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窗口,眼睛一亮,整个人放松了不少。
“你知道吗,幸子小姐自从那次祖祭祀回来之后……就一直不对劲。”
侍从的声音不自觉压低,“她说那个自己一直在特别诡异的笑。你能想象吗?她说镜子里的她,有时候动得比她快。”
解昭文听到这句,内心一紧,表情却没变,顺势接话:“之后她就失语了,还坐上了轮椅?”
“对对对!”侍从声音拔高一度,像终于遇到能理解自己的人,“你也听医生说了吧?说是心理创伤造成的。”
“嗯。”解昭文点头,附和。
“我跟你讲,这绝对是心理问题!”侍从越说越激动,“小姐现在不该躲在这种什么疗养院里,她应该去精神医院!该做全面检查!”
说到这里,她突然警觉地左右张望了一圈,见没人注意,才再次靠近,低声道:“你知道吗,小姐她啊,白天怕得要死,一点点反光都不敢见……但每晚,她都会吩咐我们把镜子搬回房间。”
“明明早上醒来又全都不记得了!”她握紧拳头,像是压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吐出来,“这不是精神分裂是什么?晚上的小姐跟白天的小姐完全不是一个人,真的完全不一样!”
“白天她冷静、温柔、周到,因为身体不适不能走动。可晚上……她会自己站起来在三楼到处闲逛。我亲眼见过她直勾勾盯着镜子,自言自语地说,‘你回来了。’”
她声音几乎低不可闻,最后道:“我们侍从……其实都知道的,管家也知道。但是按医生吩咐,不可以刺激她。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瞒着小姐。配合她演,晚上按时把镜子摆好,清晨再在她醒来前搬走。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”
解昭文听着,心中逐渐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。
身后的百里玉祁站在窗边,假装在看墙上的符纸,实则耳朵全程竖着,余光扫过两人。
他轻轻咳了一声,解昭文点了点头,收回神思,温和地对侍从笑了笑: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……你也挺不容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