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金乐烦躁地“啧”了一声,“朕只是让王宁尽快把钰儿带回来而已!刘指挥使贸然发兵,万一伤到钰儿怎么办!”
“魏相,你的宰相手令,似乎还大过朕的圣旨啊?”他阴阳怪气道。
魏相浑然无所谓的样子,没有一丝对皇威的尊敬,“臣不过也是想快些结束平反,将反贼的人头带回来,还酉州百姓一个安宁。”
他转了转大拇指上代表权威的白玉扳指,又道:“皇上,您怕不是舍不得了?”
裴金乐一怔,“朕会舍不得什么!”
“聂家,聂长庚啊。”
他瞳孔骤然紧缩,双眼充满戒备地看着魏措。
无论是指派王宁前去平反,还是后来催促的圣旨,裴金乐表达的意思从头到尾只有想救回公主裴钰儿,从来没有说要捉拿反贼或是诛杀反贼。
“皇上从前就和聂家三兄弟玩得好,如今聂长庚起兵造反,皇上是不是舍不得捉拿反贼了?所以臣才用自己的名义的下达手令,替朝廷和百姓平了这反啊。”
魏措语气轻松,就像一个看不下去的旁观者轻轻推波助澜而已。
裴金乐不知为何,这话在他听来却有些刺耳,心头竟冒出一股无名火来。
似是对魏措权力甚大的无奈,又夹杂着不甘的恨意,连同几分对聂家的复杂情感。
他紧紧攥着翡翠手钏,除了像往常一般抿着嘴,将情绪咽回去,他做不了更多。
魏措瞧他脸色铁青,又找不到合适的由头反驳自己,更无法转动局面,勾起唇角笑道:
“此事皇上就不劳皇上操心,臣等定会为朝廷鞠躬尽瘁。”
说罢,魏措以“身体不适”的借口先行离开御书房,不愿再与裴金乐吵些没意义的架。
倒是得知王宁迟迟未发兵进攻心里头有些不爽。
打都打了,竟然还把刘指挥使给当场处置,都要退兵,这么些时日还没能将反贼捉拿回京。
魏措想到这里心头就堵得慌,聂长庚从在府里刺杀他失败后便一直在逃,还逃到了酉州起兵造反。
他恨不得聂长庚快点死。
回到宰相府里,魏措把贴身侍卫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