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母亲走后,谢清蕴缓缓阖上眼,思绪翻涌。
尽管之前就已经知道母亲是很偏心的,但是此刻他还是被伤害到了。
她不是不懂母亲的心思,她只是终于明白,有些偏爱,是注定得不到的。
既然如此,她便不再求了。
几日后,楼心玥忽然发现谢清蕴的态度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。
她不再冷眼冷语,不再拒人千里,甚至在几次家宴上,还主动与她寒暄。
“这汤你多喝些,听说对身体好。”
“你伤未痊愈,还是少受凉些为好。”
每一句都柔和得体,就像从前未曾发生过任何龃龉。
楼心玥初时警觉,但几次过后,竟也渐渐放松了心防。
而侯夫人看在眼里,更是欢喜得不行,屡屡在旁笑着道:“果然是一家人啊,清蕴终归是听进去了。”
谢清蕴听着这话,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,眼神却冷得像冬夜霜雪,心里思索着如何才能彻底毁掉楼心玥。
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报仇,也才能让他彻底消停,不再让自己陷入那般危险的局面之中。
又过了一阵子,谢清蕴与楼心玥的伤终于痊愈了,侯夫人大喜之下便宣布要立刻返京。
府中之人自然也都很是赞成和欣喜,离家越久,他们便越是想家,现在总算是能回去了,自然个个高兴还来不及。
很快,他们便收拾好了东西,备好了马车。
接下来的一路上,三人同乘一辆马车,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,谢清蕴便时刻防备着,可谁知这一路上竟无一丝波澜。
楼心玥安静地坐在一角,规矩地不多言,神色温顺,看起来安分得很。
谢清蕴偏头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,面上神色冷静,唇角甚至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讽意。
这和她上一次同行回京的经历截然不同,那一次,有毒发昏迷,有山匪劫车,有刀剑血腥,而这次……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想到这儿,她忍不住低笑一声,漫不经心地出声:“哎呀,这一路倒是安稳得很呢,连山匪的影子都没见到。看来真是托了某人的福啊。”
这话轻飘飘的,却像一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