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落摇头。
花娘拍着手笑道:“奴家知道了,那女子定然是个妖怪!狐狸精变的,专吸男人精血的那种!手指头一勾,那和尚不就跟着走了吗”
桑落继续摇头:“非也。”
“快说,快说,别卖关子啊。”花娘起身给她倒了一杯酒。
桑落道:“因为那女子指路时用了司南。”
忽地屋内静默下来,众人闻言面面相觑,眨眨眼。
什么意思?
桑落额头滴下一滴冷汗,提醒道:“司南——”
某个医官手中的玉骨扇悬在半空:“所以呢?为什么要往东走?”
“因为司南是磁石,磁石吸铁。和尚练的是铁头功”她耐着性子解释起来。
众人眼角抽了抽。
桑落指尖无意识抠着案几边缘的螺钿,忽觉满室目光如针,扎得她鬓角渗出薄汗。
得,冷场了。
她端起酒盏,默默一饮而尽,站了起来,抓着挎包道:“我去水房一趟。”
桑落从屋里出来,闪身绕过回廊,她穿着男人衣裳,身量小一些,也不太惹人注意。穿过脂堆香云、娇声笑吟,寻到了那一日来看诊的花娘的房门前,轻轻敲了几下门,却没有得到回应。她扒着门缝看,没见人影。
忽地肩膀被人猛然抓住:“哪里来的淫货,竟敢在这里偷看!”
桑落回过头一看,竟是几个身高马大的龟公,正满脸狰狞地看着她。
她肩膀吃痛,连忙道:“我找妈妈说话。”
“妈妈怎么会在花娘房中!我看你就是想偷东西!”龟公们拧着她的衣襟就往外拖。
桑落连忙手中抓着栏杆,弄出乒乒乓乓的声响来。
正好鸨母听见动静,绞紧眉头骂骂咧咧地跑过来:“作死呢!闹这么大动静,贵人们要被吓缩了,我拿你们脑袋赔!”
桑落立刻道:“是我,上次替这屋子里的花娘看诊的大夫。”
鸨母上下审视了她一番,正想打死不认账,一抬手要龟公将她提溜出去,桑落却亮出身上的鱼符来。
太医局的。
鸨母想起前些日子京中那个被封了官的女大夫,顿时一激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