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说审到了天亮,着实太狠了些。”一人说道。
有人碰了碰那人:“小声些。让指挥使听见了可不大好。”
“桑大夫,直使衙门里的刑罚不一样,这伤药外面可没有,您拿着涂一下,很快就好了。”
“对对对!这个药效果好。”
桌上放了一只药瓶。
“听说你躺了一整日,可想吃点什么?”有个断了胳膊的绣使,手还挂在胸前,摇头叹道:“这案子本来挺简单的,让你受这么大的罪”
说着说着,四周一片死寂,他忽然噤了声,后背汗毛倏地炸开了花。
回头一看。
颜如玉正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交椅上,手指把弄着玉蝉,所有的情绪都敛在黑漆漆的瞳孔之中,叫人看不清他的意图。
知树皱着眉,看着这帮人殷勤得已失了绣使的威严,心中想着绣使应该像他们暗卫一样,先好好训练,过了女人这一关,才允许穿上绯色绣衣。
绣使们连忙躬身行礼,让出宽宽的道来,颜如玉被抬进了牢房。知树挥挥手,示意众人退下。他也退到牢门外。想了想,退到了隔壁牢门外。再想了想,干脆站到了远处。
颜如玉捏起桌上那一瓶药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桑大夫真是受拥护爱戴。”
他朝她勾勾手,示意她靠近些。
桑落也没有扭捏。搬了一只凳子坐在他面前,由着他缓缓扯开自己的衣带,挑开衣襟,露出昨晚的淤青来。
他指尖蘸了玉色的药膏,用炽热的体温化了,再揉在伤口上。
那揉捻的动作,又像是新一轮的折磨。药膏如同调了蜜的油,又润又腻,薄茧又是细细的砂纸,伴着药膏来来回回地刮在齿痕上,似是要挑起昨夜的余韵。
桑落别过头,暗咬着唇,可终究有些抵不过这热灼灼的触碰,她退了几分:“我自己来。”
颜如玉的笑声轻震着胸腔,手上的动作未停,却转而问道:“猜到了吗?”
桑落反应了片刻,才想起他是在问早晨离开前,自己问他太妃何以突然给自己封了这七品女医的官职。
她想不透,错过了一点关键的细节。
颜如玉凑到她面前,用那双满是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