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互诉了衷肠。倪芳芳的声音软软的绵绵的,拿捏的分寸很是到位,能酥掉男人的骨头,却又不觉得风尘。
曹三公子应该是对倪芳芳动了心,几次三番地说要提亲。倪芳芳却都说“不急”。
男人,对于越抓不住的东西,越是上心。
知树坐在隔壁,握着早已冷掉的茶盏,心中反反复复地想,要不要找公子网开一面,就像当初岑陌那样,留个机会给曹三公子。
可若曹家失了势,倪芳芳还愿意嫁吗?
知树吃不准。
偏偏这时,门外一串急切的脚步声,知树站了起来,贴着门缝去看。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带着一群仆妇丫头急急匆匆地走来,啪地一下,仆妇将隔壁的门大大推开。
“好你个小娼妇,光天化日之下,竟敢勾引我儿子!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出身!”那妇人声音很是尖锐,带着京城权贵独有的傲慢和刻薄。
曹三郎立刻站起来,恭敬地道:“母亲,母亲,芳芳她是个好姑娘的。没有勾引儿子。”
“没有?”那妇人冷笑道,“儿啊,你怎么这么蠢?这样的小娼妇,就盯着你的家世和银子呢。你是什么身份,她是什么身份?你可知她住在何处?”
曹三郎答不上来。
“她可是丹溪堂的人!你知道那是下流地方吧?”
曹三郎想起上次送芳芳就是去的丹溪堂,当时芳芳说她的姐妹在那里,现在想来也有些蹊跷,看向倪芳芳的目光转为怀疑。
倪芳芳带着一点哭腔,上前几步想要拉着他解释,却被几个仆妇推搡去了角落,甚至手脚也不干净地打了两下。
倪芳芳被打急了,心想光脚不怕穿鞋的,大不了这个男人不要了,再换一个。总能找到一个愿意养她一辈子的金主。
干脆就跳起来,与那些仆妇扭打做一团,嗓音也不装了:“老娘住丹溪堂又怎么了?如今也是有御笔亲批的牌匾了。你们别瞧不上!到时候你们的男人说不定还要靠着丹溪堂治病呢!”
这一闹,彻底撕破了脸,仆妇们手中的动作更厉害了。
倪芳芳头发也乱了,脸也花了,被人架着胳膊动弹不得。
眼看着有个仆妇提起滚烫的茶水要泼下来,一道青色的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