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妃那一关,只怕难过了。
他凝视着桑落的脸,心底泛起一阵苦涩的笑。
谁能想到这纤弱的身子里,却藏着这么一颗不屈不挠的心。
早该想到的。
每一次,她都是以身作饵,诱着敌人上钩。每一次,她都没有期待过别人的保护。
倪芳芳才不管那么多,连连向莫星河问道:“神医还说什么了?桑落吐血怎么办?”
“神医说不知她吃了什么药伤了胃,醒来之后,好好养一阵就可以恢复。”
风静沉默了。想到那一瓶药好像是给莫星河的,心中更替公子憋屈,只站在一旁不肯说话。
夜渐渐深了。
除了桑落安心睡着,其余四人都彻夜无眠。
风静安排风字辈的人去查府衙那边的事,只是自己在点珍阁脱不开身,无法得知那头的情形。一直坐立难安。
莫星河惦记着义母,怕她疯癫弄出什么动静来。
顾映兰站在窗边,望着浓黑的冬夜,不知在思索着什么。
唯有倪芳芳心无旁骛地替桑落摸摸额头,感觉她还在发烧,绞了帕子给她敷额头,又给她掖被角,再寻了帕子来擦她唇边的血渍。
一屋子人,各怀心事地熬到天明。
桑落醒了过来。
倪芳芳眼圈一下子就红了,抽泣着轻轻拍她一下:“你这个坏蛋,装晕多好,非搞什么迷药?吓死我了!”
桑落还有些不清楚状况,看到莫星河,心中一凉。怎么到这里来了?
“桑大夫?”顾映兰偏着头端详着她,“你可还好?”
桑落微微皱眉,声音软绵绵的,带着几分刚刚醒来的沙哑和慵懒:“顾大人,你怎么——我不是跟你示意,让你不要管此事吗?”
顾映兰这才想起公堂上,桑落冲着自己摇了摇头。竟然是让他不要插手的意思?他以为是“无奈的摇头”。
“没事,你醒了就好。”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髻上的木珠发簪上,昨日抱着她时就发现,那木珠子上隐隐刻着一个字,只是没有机会看清楚究竟是什么字。“胃可感觉好些了?”
桑落正要回答,有人咚咚咚地跑了上来:“东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