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落躺在榻上,听见官差的声音,强撑着病体急忙拢着外袍走出来,看见柯老四抱着笤帚愣在廊下,她使个眼色示意他回到屋内守住密室。
官差一眼就认出她,将手中的铁链抖得哗啦作响:“桑落,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风静按住腰间的软剑,直接站在桑落面前:“桑大夫病了,走不得。”
官差冷笑着看她:“衙门审案,只要有一口气在,就得去!”
说罢一挥手,几个小官差拽着铁链就上前来抓桑落。
风静抽出软剑抖了抖,寒光在凛冽的冬日中一闪:“桑大夫是颜——”大人的人!
这一句话险些脱口而出。
“风静!”桑落快步走上前,用眼神制止她继续说下去。颜如玉不在,先探明对方来路,免得徒生事端。
她按住风静的手腕,转头对官差道:“今早刚染上风寒,还请官爷稍候片刻,容我添件衣裳。”
她快步折回屋内,将身上所有常备的毒物连带着金丝软罗甲一一取下,只戴着那枚木珠簪子,吃了几粒药,再叮嘱风静几句话。最后取过丹溪堂的诊册,跟着官差去了衙门。
一行人正好与倪芳芳撞上。倪芳芳着急忙慌地问发生了何事,被官差一把推开。倪芳芳赶忙跑回丹溪堂去,风静正要给颜如玉写信,倪芳芳却道:“颜大人那么远,能有什么用?”
她一咬牙拉着风静骑马带她去京兆府找顾映兰,却被告知顾映兰已调任刑部。这又马不停蹄地去刑部寻顾映兰。
顾映兰一听是丹溪堂的人找他,立刻放下笔就跑了出来。
“顾大人,您怎么真跟跳蚤似的,跳来跳去的?”倪芳芳气不打一处来,“桑落被人诬陷押到京兆府了,她得了风寒,穿得又少,这真要受点什么磋磨,只怕要丢了小命。您可还有什么人能进京兆府去通融通融?”
顾映兰心头骤紧,也顾不得其他,连忙赶往京兆府。京兆府平日都是开门公审,今日借着要顾及苦主颜面的由头,关闭了大门。
他只能找了一个刑部调阅卷宗的借口进了京兆府衙,再绕到公堂外,正好看见桑落一身素绿的布袄,消瘦的身姿跪在地上,似乎已经不堪一击,他不由地握紧了衣裳内侧的金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