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未曾想到,如此谨慎,却仍被人颠倒黑白,指鹿为马,硬生生要给他们安上私相授受之名。
那所谓书满名讳的纸,不看也罢。
“衡哥儿!”
程氏只觉儿子已深陷其中,忙起身将手中的昭昭罪证捧至儿子面前,盼他醒悟。
“母亲,您忘了孩儿曾与您说过的话了吗?您是宁肯信下人的挑唆,也不愿信自己的亲儿?”
杜衡声冷,眼中冷意更甚,不屑道:“这个丫头既然能做出栽赃陷害之事,模仿个笔迹又能如何?母亲若不信,找个名家一看便知。”
他不想在此事上虚耗光阴,对于死心不改的下人,他更不愿再给予任何回旋之地:“你作为大夫人的贴身丫鬟,却在杜府各院笼络他人,布下眼线为你所用,难道这也是委曲求全,忠心护主吗?”
雪鸢一惊,双眼不由自主地左右游移,似在思索应对之策。片刻后,她才颤声道:“公子,您,您说的什么,奴婢,奴婢不知。”
杜衡不愿与她多言,只朝清泉颔首。清泉立刻会意,走至雪鸢跟前,从怀中掏出一叠当票,嘲讽道:“雪鸢姐姐,这些年收买婆子小厮,花了不少银子吧?”
说来也巧,那日雪鸢自作主张去了西院,寻春暖打听公子为何去了东院,又为何不许守门婆子通禀。虽然她未能从春暖处打听到一星半点,却也因缘巧合撞破了藏书阁的秘密。殊不知,她当时从西院由小丫鬟执伞相随,那副宛如小姐的做派,竟也让公子看了个正着。
杜衡向来不喜府中人尊卑不分、不守规矩。回了西院后,他便询问春暖方才有谁来过,这才知晓,雪鸢是以太太让她送红枣银耳羹为名,打听他的行踪。
虽说春暖早已听说太太曾有意将雪鸢抬举给公子收房,可春暖心中却十分拎得清,雪鸢哪怕真成了姨娘,公子才是她的主子。即便雪鸢嘱咐她莫要让公子因闲事分心,可她还是寻了机会,将一切禀告。
杜衡得知后,联想到雪鸢平日无主子在场时的做派,心生疑窦,便命清泉暗中查访。这一查,果然牵扯出更大隐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