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第一滴雨穿透琉璃瓦砸在额前时,那雨滴冰冷而沉重,林宇突然听见遥远的呼唤。
那声音穿过三百年的血雨,混着南宋药碾的吱呀声与明代铜镜的嗡鸣,在他握住祭天玉璧的瞬间轰然炸响,那声音震得他耳膜生疼。
玉璧中心的螭纹突然开始游动,仿佛活了过来,与他指间的银鎏金扳指发出共鸣,那共鸣声低沉而神秘。
\"这不是你的罪。\"阿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,宫女素白的衣袖下隐约露出狰狞鞭痕,那鞭痕触目惊心。
她将龟甲塞进林宇掌心时,他看见铜盆水面倒影开始扭曲——凤目含煞的女子正在水面下与他四目相对,眉间花钿渗出的血珠坠入水中,激起无数重叠的涟漪,那血珠红得刺眼。
雷鸣声中,林宇发现自己站在了双重世界的夹缝。
左边是闽越王女手持染血诏书走向龙椅,右边是文物修复师在满地星图纹路间艰难喘息。
当两道身影即将重叠的刹那,他看见王座下方缓缓渗出的血泊里,自己戴着扳指的手正在逐渐石化,那石化的过程缓慢而清晰,让他心生恐惧。
祭天鼓响起时,那鼓声沉闷而有力,林宇闭上了眼睛。
属于王女的记忆如附骨之疽啃噬着理智,那些精心策划的阴谋与挣扎的良知在脑海中厮杀。
当最后一声鼓点与工作室挂钟的滴答声重合,他忽然读懂阿月眼底的恐惧——那根本不是对王权的畏惧,而是对某个即将苏醒之物的战栗。
玉阶下的山呼声浪滔天,那声音震耳欲聋,林宇却觉得王座冷得像口青铜棺,那寒意从座位上传来,让他浑身发冷。
指尖抚过扶手上的螭纹浮雕时,银鎏金扳指内侧突然传来细微震动,借着琉璃瓦透下的天光,他看见内壁浮现出三行小字:
第一世债
第二世界
第三世
后面的字迹被某种利器生生刮去,只留下深深划痕。
暴雨突然倾盆而下,那雨滴如注,打在身上生疼,林宇在雨幕中恍惚看见无数透明丝线从云层垂下,那些丝线另一端系着的,正是历代文物上熟悉的螭纹图腾。
宗庙的青铜编钟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