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一阵忙碌,抢救持续了近一个小时。
沈初棠站在走廊外,指尖冻得发白,心却在灼烧。
她以为看到他难受,自己会痛快一些。毕竟是他骗了她,假死了整整两个月,让她疯了一样地找人、哭、发火,夜里做梦都在喊他的名字。
可当他倒下时,她才发现——一点都不解气,反而更像是把刀插进了自己心上。
病房里消毒水味浓得刺鼻,她拿着湿毛巾走进来时,陆询刚被安置好,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,嘴唇却是一片可怖的红。
沈初棠面无表情地坐到床边,一点一点擦着他额角的汗,又拧了新的毛巾,轻轻敷上他额头降温。
白羽推门进来,将医生开的药放到床头柜上。
“嫂子……”他喊了一声,语气小心翼翼:“您也别怪老大,他真没办法……不是不想告诉你。”
沈初棠动作一顿,没说话。
白羽站了一会儿,还是没忍住,像是倒豆子似的说:“当时我们遭到伏击是真的,好在老大早有应对的策略,将假死计划提前。随后他就发现,黑鹰和总统的势力内外勾连,还有一伙人在暗处监视他和您。如果老大露面,但凡有丝毫破绽,都会让您置于险境。”
沈初棠冷笑了一声:“所以,他就什么都不告诉我?就这么让我以为他死了?”
“呵,还真是自以为是。”
白羽张了张嘴,终究没再说什么,只将药轻轻放在桌上,默默退了出去。
房间重新安静下来。
沈初棠低头,看着病床上的陆询。
这是两个月以来,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他。
他瘦了不少,下颌线变得更锋利,眼窝微凹,苍白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,就连向来理得一丝不苟的下巴,此刻也泛起了青色胡茬。
沈初棠盯着看了一会儿,抬起手,指尖轻轻触碰了上去。
有些扎手。
忽然,她指尖一顿。
她在干什么?不是应该生气的吗?
她手指微蜷,往后收回。
在那瞬间,修长温热的大手却覆了上来,稳稳捏住了她的指尖。
沈初棠抬起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