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宴行抬眸看她,从容道,“你如果非要扇我巴掌才能出气的话,你打吧,只是纪太太,你应该清楚,我从不吃亏。”
余念低头看他,看他依旧清冷矜贵的眉眼,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,就像大学里的教授那样衣冠楚楚,殊不知完美的皮相下是衣冠禽兽。
她气得死死地咬着下唇,这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人动手,甚至还想再扇他几巴掌,但夫妻四年,她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——这一巴掌就算给她出气,如果她再打,他会在她身边的人身上讨回来。“你奶奶说的果然没错,你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余念汹涌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,声音轻飘飘的,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。
纪宴行胸口短暂的窒息,疼的让他下意识弯了弯身体,仿佛这样就可以缓解那阵刺痛。他了解她,她同样了解他,知道怎样扎他的心。
缓了几秒,他自嘲地扯了扯唇:“你来找我,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终于看清我是什么样的人?”
余念冷眸看他:“陆家的事,是不是你干的?”
纪宴行靠在椅背上,语气漫不经心,“余律师,你可是律师,你说这话有证据吗?”
“除了你,还能有谁?”余念想也不想地回。
她从乔思云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就过来了,陆氏珠宝的事,陆家译自然要负主要责任,但罪不至此,温陆家百年基业,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被同行排挤,而有能力又有动机的,只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