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再犹豫,也该做个了断了。
她忽地想起许久之前的一个案件,白静和王兵,一起生活二十年的人,纠缠许久最后还是分开,闹到对簿公堂。
比起白静的二十年,她的四年显得太短。
脑海里闪现白静趴在桌子上哭得痛不欲生的表情,余念呼吸一窒,指尖重新放在键盘上,继续写离婚协议。
纪宴行到医院时,孟卿刚做完手术出来,看到他进来,她的眼底瞬间亮了起来,“宴行”
她的面色仍有些苍白,手上和腿上都打着石膏,让她原本就柔弱的身体更显得可怜。
纪宴行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,漠然地看着她,“孟卿,我记得上次见面时,我告诉过你,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,这话你不记得了吗?”
孟卿的脸色瞬间煞白,声音哽咽:“我我只是想让你太太帮忙求情,求你不要封杀梓云,她只是一时想岔了而已,她努力十年的心血不应该付之东流。”
纪宴行敛着眸,“对于当年的事,我很感激你,也只有感激,我明确地告诉过你,你的出现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干扰,当年读书的时候我们并不熟,这些年你又是在床上躺着的,所以你可能对我不大了解,我的耐心向来不是很好。”他的嗓音始终是温和的,或许是顾忌她刚做完手术,听起来甚至有些温柔,只是再温柔也没法稀释他话中的冷漠,这种不动声色的陈述,比赤果果的指责更让人心寒。
她和他只是大学同学,凑巧的是,他们加入同一个社团,几乎是第一眼见到他,她就迷恋一般地爱上他,但她清楚自己和他的距离太远,便只默默地在远处看着他。
他们不该有交集的,那场改变她一生的车祸,如今想来,不知道是好是坏。
孟卿闭了闭眼,眼泪止不住地流淌,“对不起,今晚是我没有站稳,与你太太无关,她没有对我做任何事,我明白你的意思,等我身体恢复,麻烦你送我去美国吧。”纪宴行的语气缓了缓:“嗯。”
“还有梓云——”顿了下,她无力道,“你能不能不封杀她?”
纪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