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她还没迈开步子,就看到有一道黑色身影从门外走进来,或者说是跑,动作迅速地大步跨到孟卿身边。
大厅内光线明亮,余念站在阶梯的最上方,像是最普通的看客一般,以旁观者的姿态,看着纪宴行把西装外套脱下来,裹在孟卿的身上。
前段时间失眠的时候,她想象过这个画面,但再怎么联想也不如亲眼所见来的尖锐,可最尖锐才能最让人保持清醒,不会再生出任何侥幸可笑的想法。
她看到纪宴行的脸上带着几分愤怒和心疼,是要心疼的,毕竟从楼梯上滚下来,还是这样身娇体弱的人,说不定会留下不可逆的病根。
说起来,她也算是个冷漠的人,看到这一幕,居然没有对孟卿的惨状感到可怜,反倒是一种平静,异常的平静,心脏跳动的频率和往常一样,完全没有乱了节奏。
只是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胳膊有点冷,她的礼服是偏露的款式,出门前纪宴行还给她甩了脸子,强硬地让她穿了件披风,不过刚才聊天时,她把披风落在了沙发上。
正头脑发散地联想着,突然有道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。
余念下意识低头,猝不及防地撞上纪宴行深邃晦暗的目光。!
在喧闹嘈杂的宴会衬托下,纪老太太住的这栋楼显得更加安静,她站在台阶最上方,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和他遥遥对视着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她在他刚才的眼睛中,似乎看到一抹指责的意味。
他是在怪她,让孟卿摔下楼吗?
还是他以为,是她把孟卿推下楼的?
她在他心中,居然是这样的形象吗?
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冷漠像是一把锋利的冰刃刺进她的心脏,余念的脊背绷的僵硬,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,寒意从裸露在外的肌肤蔓延至四肢百骸,整个人的身体僵硬的没法动弹,甚至连顺畅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不知怎的,她突然想到昨晚和叶璃聊天时,叶璃记起明天是她和纪宴行的四周年结婚纪念日,颇为遗憾当初没有参加她的婚礼,又提起大学时期的事——
当初她和叶璃交换秘密,她说,我有喜欢的人,他叫纪宴行,我喜欢他三年了,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