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三重是老夫的夺命橹。”
老叟突然暴起,船橹横扫王方下盘,“接住!”
橹柄裂开,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剑弹入王方掌心。
剑身映月竟无影,唯有七点蓝芒沿刃游走,恰与肩头钉疤位置对应。
王方醉眼陡然清明,剑尖挑起半壶残酒——酒线在空中凝成“乂”字,将袭来的一十三枚透骨钉尽数斩落。
对岸传来梆子声。
老叟望着钉入船板的毒钉,幽幽道:“当年王家影剑能断月光,如今只剩斩酒线的本事了?”
王方以剑拄地,呕出大口黑血。
血滴在剑刃上竟发出金石之声,江面雾气瞬间被震散。
三十步外的礁石后,灰衣人捂着咽喉缓缓栽倒,青蛇信软绵绵垂落水面——剑身中央有个针眼大的孔洞,正汩汩流出蓝色液体。
“不是酒线。”
王方擦着嘴角,“是月光。”
子时的梆子恰好敲响。
老叟的琉璃眼里,看见王方影子突然少了半截左手。
而江心月影中,分明有截剑尖一闪而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