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去去。”路明霏隔着玻璃挥手。随后她意识到不对。
这只乌鸦的眼睛是金色的，炽热像是烧红的铜。
金色的眼珠转动一圈，乌鸦扇起翅膀，口吐人言：“你终于醒了！你终于来了！嘎嘎！你终于醒了！你终于来了！”
见鬼了！
乌鸦用爪子撕扯车门，用弯刀般的喙敲击玻璃，翅膀扇动拼尽全力试图往里飞。
楚子航转动方向盘，迈巴赫右舷贴着高架栏杆飞速掠过，相差仅数公尺的缝隙如钢铁磨盘般碾过乌鸦，黑色的羽毛炸开，黑色的血沾在车窗上，被风压抵在玻璃上吹散，像是一株贴着车窗生长的妖异植物。
“是渡鸦。”楚子航低声说，“我们很接近了。”
路明霏盯着前头的阴云，云散开铺满天空，那是成百上千只渡鸦！
它们追逐着迈巴赫，翅膀扑打着合金车架，然后它们都说起话来：“你终于醒了！你终于来了！嘎嘎！你终于醒了！你终于来了！嘎嘎！”
渡鸦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，漫山的树木好像也挥舞着枝条跟它们一起呼喊：“你终于醒了！你终于来了！嘎嘎！嘎嘎！”
如此热烈。
仿佛恭迎贵客到来。
不知为何，路明霏觉得这些渡鸦等的是她，而不是楚子航。
“抱歉把你卷进来。”楚子航说，“你会开车的吧”
路明霏的眼神发愣，“课上学过。”
“等会我会在路边停车，你往回开。”楚子航又给了把油，迈巴赫再次提速，冲出黑色的鸦风暴。
====
此时已是第roll:d8+15=d8+15=22分钟，超过20则视为无法逃脱
====
冲出渡鸦群后，视野再次明朗起来，甚至路灯也一盏盏亮起，远方的道路更加清晰，但是二人却同时沉默。
“太晚了。”片刻后，路明霏说。
道路的尽头站着骑马的黑影，他手持弯曲的长矛，被白色的光冕环绕着，甲胄漆黑沉重，身下八足的巨马从鼻孔里喷出火焰。
他身边的雨落下就蒸腾为雾气，氤氲像是涌动的海潮。
奥丁，已经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