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司遥记得梁图索说过,眼睛是巴代雄蛊术的媒介,若是伤了眼睛,他的能力也会相应衰弱。
白银嵘的眼睛怎么伤的,又有谁能伤到他?
他不是不能离开栖禾寨,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?
芸司遥闭眼平复了一下呼吸,再睁开时眼睛已经恢复了大半清明。
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我没跟你说过这里的地址,还有……”芸司遥道:“你不是不能出寨子吗,怎么会——”
“感应。”白银嵘将下巴轻轻贴在她太阳穴,“你在哪里,我都能感应到。”
巴代雄不能离开寨子。
进栖禾寨时,导游阿松就跟他们说过,苗寨祭司受寨民敬仰,是山神的化身,威望极高。
他们一辈子都得留在寨中,不能像其他苗民那样走出深山。
可白银嵘走出来了。
他不仅走出来了,还横跨数千里,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a市。
“寨里的事务很多,我处理完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,耽误了点时间。”白银嵘垂下长睫,低声道:“等一切都交接完,我就来寻你了。”
芸司遥想了下,问:“……你能找到我,是因为伴侣契?”
白银嵘没有否认。
她腿上的银蛇纹鲜亮逼真,微微发烫。
“我卖掉了我的绿松石,换了些钱。”白银嵘声音平静,丝毫没有提自己瞎了眼,一路上有多困难。
“这里的生活确实和寨子完全不一样,交通很便利,有很多新奇的东西,人也很热情。”
热情?
芸司遥心想,估计是看他脸好看,少数民族打扮,眼睛又围着白布,看着像是失足少年。
“我找了你半个月,走了很久的路。”白银嵘继续道:“也幸好,我对汉语并不是一窍不通,不至于完全一抹黑,连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。”
芸司遥指尖无意识摩挲过他身上的衣服,心脏像羽毛掠过滚烫的岩浆,很复杂。
实在是冲动。
可就是这份冲动,让他一路跋山涉水,来到了她的城市。
“听到你的声音,我才确定自己没有找错。”白银嵘很轻地笑了一下,声音不辨情绪。“你和别人在说笑,他还给你送了蛋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