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袁军又射来一封书信。”一名亲兵快步登上城楼,单膝跪地,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。
高览接过信,借着火光看清了封泥上的印记——那是袁绍的私印。他眉头一皱,挥手示意亲兵退下,独自走回城楼内的指挥所。
烛光下,高览用匕首小心地挑开封泥,展开绢布。袁绍的字迹遒劲有力,墨迹尚新:
“高将军亲鉴:今汉室倾颓,天下英雄并起。河间王刘陔昏聩无能,徒有虚名,不足以成大事。将军乃当世豪杰,何必屈居庸主之下?若将军愿开城相迎,绍必以国士之礼相待,保将军及麾下将士富贵无忧。否则大军压境,玉石俱焚,悔之晚矣。”
高览的视线却凝固在最后一行字上:“三日为期,望将军三思。”
他合上竹简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秋风带着沙尘刮过面颊,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“将军……”亲兵欲言又止。
高览摆摆手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信纸在高览手中微微颤抖。他读了一遍又一遍,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的心房。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已是三更时分。
高览放下信,走到窗前。月光下的成平城显得格外寂静,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打破这份宁静。他想起三个月前河间王刘陔巡视边防时的情景——那位所谓的‘王’只顾饮酒作乐,对城防军备不闻不问,甚至克扣军饷中饱私囊。
“将军还未休息?”副将张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高览迅速将信收入袖中,转身道:“进来。”
张嶷推门而入,脸上带着忧虑:“探马来报,袁绍又调来五千精兵,现在城外敌军已近三万。我们的粮草最多支撑半月……”
高览沉默片刻,忽然问道:“张嶷,你跟了我多少年了?”
“回将军,自光和六年起,已有八载。”张嶷虽不解其意,仍恭敬回答。
“八年……”高览长叹一声,“你觉得河间王待我们如何?”
张嶷面色一变,压低声音道:“将军何出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