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瑞丰只能顺便寻了个由头,从人群中钻了出来。
刚松了口气,就见学政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。
王瑞丰看着大厅内的生员。
乍一看人数还不少。
怎么看都有个十几人。
院试上榜的也是一百人。
这大厅内有像王瑞丰这般的年轻人,也有白发的苍苍的老人。
难怪都说这科举最为残酷。
有些人学那么一辈子也考不上个秀才!
有人年纪不大就已是秀才。
科举这路也不是那般的好走!
学政和县令前后脚一起出来。
大厅内的生员纷纷拱手行礼。
学政站在主位,目光扫视一周。
铜磬三响,余韵在梁柱间萦绕未散。
学政一袭孔雀补服立于香案前,苍老的手指抚过红绸名册,袖口露出的腕骨如枯竹节节。
县令落后半步站着,脸上堆着笑,眼底却映着案上那对鎏金烛台。
比他县衙的铜烛台气派得多。
“晋安县新进生员,列队!”
唱名声里,白发童生佝偻着背往前蹭,青缎鞋在砖地上磨出沙沙声。
王瑞丰看着前方晃动的白发。
忽然想起考了三十年的老童生,去年冬天被人发现冻死在赴考路上。
他的视线与一位白发老秀才相遇,对方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艳羡。
对这个年轻人而言,功名之路才刚刚开始。
而于他们这些垂暮之年才入泮的老者,这已是人生的巅峰。
“今日簪花入泮,乃圣朝取士之始。望诸生不负皇恩,砥砺学问,将来为国效力!”
学政在主位站定,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。
县令紧接着开口,语调明显高了几分。
“今年晋安县取中生员二十有三,较去年多出五人,这都是”
学政轻咳一声,县令的话戛然而止。
大厅里顿时落针可闻。
“吉时已到,开始簪花!”
王瑞丰屏住呼吸。
“生员陈明远!”
陈秀才昂首上前,步履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