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弑神枪胚看上去已经完成了大半,只是枪尖缠绕的不再是煞气,而是一种更为神秘的力量。而是金黄的麦穗。当秋风掠过麦芒时,老子的太极图彻底褪成孩童涂鸦,元始的琉璃盏盛满新收的粟米,盏底映出的不再是玉虚宫,而是阡陌交织的炊烟图。
冥河老祖的血海干涸成良田,元屠剑倒插在田埂边化作界碑。碑文不是上古篆书,而是农人用犁头刻下的谚语:“春种弑神铁,秋收截天粮。”血海深处漂浮的灭世黑莲,此刻已化作十里荷塘,莲蓬里结出的莲子,正是申公豹当年撒入归墟的混沌珠碎片。
三十三天外的混沌海突然下起粟米雨,罗睺残魂接住一粒,见米壳上细如蚊足地刻着:“大道至简处,炊烟起时劫运消。”他捏碎米粒轻笑,碎屑中飞出的却不是米芯,而是申公豹初入玉虚时,跪在麒麟崖下捡拾的半片黑鳞——那鳞片上经年累月的指痕,此刻正化作新天道的地脉纹路。
最后一缕星砂坠入东海时,渔人网中捞起的不是珠贝,而是半截青萍剑。剑身锈迹斑斑,唯有剑柄处新磨的握痕闪着微光——那正是三百年前某个雪夜,申公豹跪在碧游宫偏殿,为通天教主擦拭剑身时留下的指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