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虞相公,我再问一句,这番战果拿回去,虞相公可能在朝中一手遮天?”
面对刘淮的疑问,虞允文笑着摇头:“如何能一手遮天呢?真当老夫是曹操不成?再说,曹操麾下也是有曹氏宗亲,诸夏侯为羽翼,张辽、于禁、张郃、徐晃等人为爪牙。老夫有什么?就比如你麾下那张白鱼,难道听老夫的吗?”
刘淮有些无语:“那总应该能成为朝中说一不二的重臣,压制主和派、主守派了吧?”
虞允文思量片刻之后,还是叹气说道:“还是很难,因为主和主守之人,皆是南方出身的士大夫,而想要出兵北伐,又得从南方征收赋税粮草。相当于在他们家乡加税,又如何能抛开这些人呢?”
刘淮更加无语:“那虞相公总能彻底压服张浚,让主战派团结一心吧?”
虞允文变得有些难堪起来,但他知道,如果这时候他都不能作出准确承诺的话,那么刘淮很有可能不愿意继续与他当政治盟友了。
政治盟友是要互利互惠的,你这也不能,那也不行,那要你何用?
“老夫……老夫应该能成。”
刘淮闻言笑了两声,方才点头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要说我的条件了。”
虞允文长舒一口气,正色说道:“刘大郎请讲。”
刘淮伸出一根手指:“其一,这一仗将山东家底都打没了,虞相公若是想要在今年秋后动兵,恕不奉陪。”
虞允文抱着胳膊说道:“刘大郎,在老夫面前,你还要遮掩什么?你明知道北伐少不了你们,且说一说条件吧。”
若是宋军北伐,与金国主力死磕,而山东义军这支半独立的兵马不动,那岂不是成了宋军为刘淮火中取栗了?
到时候让刘淮彻底坐大,虞允文哭都找不到坟头。
事实上,虞允文打的正是让刘淮率领汉军主力与金军决战,自己跟在身后捡便宜的主意,根本不会让刘淮坐山观虎斗。
对此刘淮知道吗?
自然是知道的。
可关键就是南宋可以关起门来守着半壁江山小朝廷,可中原是中原人的中原,面对近在咫尺的战争,无论刘淮还是汉军上下,都不可能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