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十二月七日,身在邳州的梁肃就收到了数封来源不同的情报,并且迅速判断出来,这是武捷军要有动作了。
“张四郎,程凤递来的条子,说金贼在聚集漕船,搬运粮草。”
“这是江明义派人递来的书信,金贼限期三日,让全城的铁匠带着家小跟他们一起走,并且将他们家的铁器一扫而空。
他现在正在敷衍,却很难逃过这一遭了。”
“孟堂跟李仲卿两人亲自来了,说金军一边征调民夫,一边在砀山县有些动作,许多游骑精锐已经去清扫道路,驱逐商贾了。”
“还有其余人,有认识的,也有不认识的,要么送来书信,要么就是来传的口信,都已经整理成了文书。”
“跟咱们游骑探查出来的结果差不多。”
梁肃最后总结道:“金贼要出兵了,却不是要打邳州,而是向西或者向北,至于究竟去往何方,还得需要探查。”
张白鱼站在简陋的舆图前,皱着眉头看着徐州,不断比量着金军可能的行军方向。
梁肃言语不停,继续说道:“按照送达的军报,都统郎君已经击败了东平府叛军与金贼的一个万户。
天平军也南下东平府,击败了徒单贞,嘿,这大青兕果真不是好相与的。
王雄矣也率领大军进驻兖州,不日就能与天平军合军一处。”
说罢,梁肃看向了张白鱼:“张四郎,张总管,如此局面,难道你没有什么想法吗?”
张白鱼终于开口:“有的,自然是有的。”
说罢,张白鱼转过身来,目光炯炯的看着梁肃:“自家主君、叔父长辈、故人旧识,尽皆在沙场搏命,或是立下殊勋,扬名于后世,或是军败身灭,尸骨无存。
然而如今我手握靖难大军最精锐的飞虎甲骑,还有东平军最精锐的两千步卒甲士,却只能在邳州坐蜡,看天下局势风起云涌,心中焦急的五内俱焚,梁先生可能明白此等心情吗?”
梁肃捏着信纸,哈哈大笑起来。
然而张白鱼只是再次正色询问:“同为新附之人,那李通李相公可以总揽大军后勤,借此插手地方事务,来日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