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这!”她猛地站起身,却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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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醒来时,她已经躺在飞船的治疗仓里,是周文收到了她传来的信息,将他们救起。
治疗仓的蓝光裹着细微的嗡鸣漫过来,陈可狸眨了眨眼,睫毛扫过干涩的眼皮。
“检测到患者苏醒。滴滴。”机械音传来。
舱盖滑开时带起的气流拂过脸颊,带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她扶着舱壁坐起来,后颈贴着的镇痛贴被汗浸得发皱,隐隐还能闻到扎破腺体时的铁锈味和淡淡的晚香玉味。
隔壁治疗仓的遮光板半垂着,陈予安躺在凝胶液里,银发被泡得发胀,一缕缕黏在苍白的额角。
他身上缠着的绷带浸着淡褐色的药液,随着呼吸轻轻起伏,像是深秋枝头摇摇欲坠的叶片。
那双手臂往常总带着掌控力场时的利落线条,此刻却软塌塌地搭在舱壁上,绷带处渗出血液。
陈可狸跪坐在两舱之间的金属地板上,膝盖硌得生疼。
她伸手贴住冰凉的舱壁,看着他眼下青黑浓重得像被人狠狠抹了把煤灰,嘴角结痂的伤口裂出细小的缝,呼吸声透过玻璃传出来,轻得像风吹过枯草。
记忆里那个总是打趣她,把她护在身后的人,此刻却蜷在狭小的舱体里,像只被雨淋湿的大狗,让她喉咙发紧,却哭不出来。
她想起妈妈也是在这样的治疗仓里,一躺就是半年,再也没有苏醒。
“哥哥!”陈可狸再也无法接受,无助地捂住脸,眼泪从指缝中滴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