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信我一次。\"他布满老茧的手出奇稳定,\"就扎三穴。\"
令人惊讶的是,我母亲在检查银针消毒后竟点了头。三针下去,蜜儿的呼吸真的平稳了些。配合着喂下的退烧药,到后半夜时,孩子终于在我怀里沉沉睡去。
洞外雨声渐歇,黎明的微光中,我看见扎戈大叔正在火堆旁教我父亲辨认草药。老爷子粗糙的手指拂过一株不起眼的野草:\"刺黄连,我们叫"地蜂针",退热最灵\"
我母亲则正跟哈尼村医交流病例,两人用专业术语聊得投机,时不时还交换些药材样品。阿依莎靠在我肩头打盹,蜜儿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一缕头发和我的一根手指。
晨光彻底驱散黑暗时,我们发现洞口石缝里生着一丛野三七。扎戈大叔小心采下花朵塞进蜜儿的银锁片夹层:\"护身符。\"顿了顿又补充,\"你们汉人说的中西医结合。\"
返程路上,我父母主动提出要推迟回程时间。父亲想记录哈尼族草药知识,母亲则对银针疗法产生了浓厚兴趣。最意外的是扎戈大叔,他居然同意让蜜儿同时学习汉字和哈尼歌谣。
\"反正\"老爷子给蜜儿系上新的银脚铃,假装没看见她正啃着我母亲给的磨牙饼干,\"银器能刻汉字,蜂箱也能喷二维码。\"
山雾散尽的刹那,我看见阿依莎偷偷抹了下眼角。她怀里的蜜儿正同时玩着银铃和听诊器,两种金属在阳光下闪着相似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