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银匠突然大笑,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。他拍着我肩膀说了串话,阿依莎翻译时耳尖都红了:\"阿爸说要是你能在寨子住满三个月,他就考虑。\"
我挠挠头:\"那得等冬天蜂群休眠。\"凑近阿依莎耳边,\"正好练习怎么当哈尼女婿。\"
接下来的日子像泡在蜜罐里。我教阿依莎管理蜂箱,她带我去参加哈尼族的\"长街宴\"。当全寨人围着篝火跳舞时,扎戈大叔突然把阿依莎的手塞进我掌心。
\"阿爸说,\"她眼睛亮晶晶的,\"让你这个汉人见识下哈尼汉子的酒量。\"
那天晚上我抱着酒坛吐得昏天黑地,隐约记得阿依莎边骂边给我擦脸。半夜醒来,发现她蜷在我怀里,睫毛上还挂着泪珠。
茶花凋谢得比预期还快。立夏那天,我发现蜂群开始躁动——迁徙的时候到了。
阿依莎帮我整理行装时格外安静。当我把最珍贵的蜂王浆留给她时,她突然问:\"爽朗,要是要是明年你不回来了呢?\"
我托起她的脸:\"那你就带着砍刀追遍所有花期。\"擦掉她的眼泪,\"傻瓜,我的蜂后还在这儿呢。\"
最后一晚,我们在竹楼点燃所有蜡烛。阿依莎取出套崭新的哈尼男装:\"穿上,让我的族人记住你。\"
我系上银腰带时,她突然从背后抱住我:\"爽朗,给我留个印记。\"
我在她肩头轻轻咬出牙印:\"这样,其他蜜蜂就知道这朵花有主了。\"
黎明时分,茶树上最后几朵花也凋谢了。阿依莎送我到寨口,她穿着我们初见时的衣裳,银饰在晨光中闪烁。
\"别这副表情。\"我刮她鼻子,\"冬天我就回来,给你带东北的雪蜜。\"
她突然塞给我个绣花布袋:\"打开看的时候别笑我。\"
袋子里是只小巧的银蜜蜂,翅膀薄如蝉翼。我别在衣领上,听见她说:\"让它替我盯着你。\"
第一缕阳光越过山脊时,我吻别我的哈尼姑娘。蜂箱在拖拉机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,像我的心跳。
转过山弯时,我回头望去。阿依莎还站在原地,红裙像朵不谢的茶花。我摸摸衣领上的银蜜蜂,突然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