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shuanglang!(爽朗!)\"卡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我转身,看见她抱着一大捆雪白的绸缎,红发上沾着几片橄榄叶,阳光穿透叶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\"你妈让我确认这个悬挂方式,\"她气喘吁吁地把绸缎塞给我,\"说是要符合藏族传统?\"
我展开那幅洁白的哈达,忍不住笑了。母亲特意从国内寄来的祝福,现在要和西班牙的鲜花拱门结合在一起。昨天视频时,她坚持要在仪式中加入\"撒青稞\"的环节,卡门父母则坚持要跳弗拉门戈,最后司仪看着混搭流程单直挠头。
\"这样挂,\"我比划着将哈达系在橄榄枝上,\"明天阿爸致辞后会亲自给你戴上。\"
卡门突然安静下来,绿眼睛闪烁着:\"他真的愿意来?\"
我点点头。去年冬天,父亲终于完全康复,不仅重新走路不用拐杖,还开始学简单的西班牙语。当我们在视频里宣布婚讯时,他沉默了很久,最后只说了一句:\"我们去。\"
现在,三家人全住在橄榄园的主屋里。卡门的祖母——那位九十岁还每天喝雪莉酒的老太太,正教我妈做西班牙冷汤;我爸则跟着何塞学习分辨不同品种的橄榄油,两个男人用手比划着交流,居然能聊上半天。
婚礼前夜,按照藏族传统,我们本该分开住。但卡门偷偷溜进我的房间,穿着印有熊猫和斗牛的睡衣。
\"睡不着,\"她把头靠在我肩上,\"感觉像做梦。\"
我抚摸着她散落的红发,想起这两年的点点滴滴:我如何在橄榄收获季被晒脱三层皮;卡门如何在中餐馆对着麻婆豆腐流泪还要吃;我们如何在马德里的狭小公寓里,为到底该挂唐卡还是戈雅复制品争吵又和好
\"明天过后,你就正式成为"橄榄园夫人"了。\"我开玩笑地说。
卡门做了个鬼脸:\"我更想当"墨脱的西班牙玫瑰"。\"
清晨五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