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墨第三次\"偶遇\"他了。
第一次是在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围棋赛,她穿着藕荷色改良旗袍站在祖父身后观棋,发间一支白玉簪子在空调冷风中纹丝不动;第二次是在西泠印社的古籍拍卖会,她举牌竞标明代医书时,腕间的翡翠镯子与案几相撞,发出清越的声响;而今天,她直接带着这柄装在紫檀木盒里的扇子,堵到了他常来的这家隐蔽茶室。
\"听说叶先生最近在收集明代文玩?\"陈墨推过漆盒时,腕上那只水头极足的翡翠镯子碰在盒沿,发出珠玉相击般的轻响。她今日穿了件月白缎子的旗袍,襟前绣着疏落的墨竹,衬得脖颈如新雪般皎洁,唯有耳垂两点朱砂红的珊瑚坠子随着呼吸轻轻摇晃,晃得人眼底生晕。
叶徽没有立即去碰那柄扇子。自从上个月在首长家的寿宴上,他用叶家祖传的\"回阳九针\"救回突发心梗的陈老爷子后,这位陈家大小姐看他的眼神就总是透着几分古怪——不是芳姐那种带着腥膻味的欲望,倒像是古董商人在灯下反复端详一件年代存疑的藏品,既惊艳于其品相,又怀疑其来历。
\"陈小姐太客气了。\"叶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借着氤氲的热气遮掩,目光细细扫过扇骨。十八根紫檀木扇骨泛着沉静的紫褐色光泽,顶端用银丝嵌出梅枝形状,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下偶尔闪过细碎的寒光。他的视线在第三根扇骨接口处停留——那里有极不自然的金属反光,以他的经验判断,至少是第三代纳米级追踪器,市价抵得上一辆进口轿车。
陈墨忽然倾身向前,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混着檀木的沉郁气息扑面而来。叶徽呼吸微滞,这香气太过熟悉——前世苏州老宅的书房里,那个总爱偷他明前龙井的小表妹身上,就是这样的茉莉香。他不动声色地后仰避开,手指终于触到扇骨。冰凉坚硬的触感中,那节藏有追踪器的扇骨温度明显偏高,显然是正在工作的电子元件在发热。
\"叶先生知道吗?这柄扇子有个妙处。\"陈墨涂着丹蔻的指甲点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