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叶先生,云总吩咐您七点去翡翠厅用膳。\"
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佣不知何时出现在廊柱旁,低垂的眼睫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。叶徽注意到她耳后若隐若现的蓝牙耳机,和袖口处不自然的褶皱——那里应该藏着微型对讲机。三天来,他已经摸清这栋宅子里至少三十七个隐藏摄像头的位置,但云姐显然不满足于电子监控。
\"告诉云姐,我稍后就到。\"
女佣行礼退下时,叶徽的余光瞥见她左手小指不自然地抽搐。这是某种神经毒素的后遗症,他在前世某个军阀姨太身上见过类似症状。肾部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,他不得不扶住雕着缠枝莲的廊柱,另一只手悄悄按压腰侧的京门穴。
离七点还有二十分钟。叶徽沿着回廊缓步而行,宽大的靛蓝棉麻衣袖扫过廊柱上凝结的水珠。转过一片凤尾竹林时,假山后突然传来压低的说话声。那声音像把生锈的剪刀,正在剪断雨后的宁静。
\"那个戏子最近太不安分。\"
云姐的声音。但比平日多了几分金属般的冷硬,像是珠宝盒底层藏着的手术刀。
叶徽的指尖在壶盖上微微一顿。他放轻呼吸,借着渐浓的暮色隐入假山阴影。肾部的刺痛愈发剧烈,他调整内息下沉丹田——这是前世跟护院武师学的听墙术,当年用来防备家族商敌,如今倒成了保命手段。
\"林小姐放心,我们处理不听话的艺人很有经验。\"陌生的男声带着痰音,像是常年被烟酒浸泡的声带在摩擦,\"去年那个选秀冠军,现在还在芭堤雅的蒂芬妮人妖秀场还债呢。\"
鹅卵石硌着膝盖,叶徽却感觉不到疼。他摸出手机,快速调出录音功能,另一只手划开相册里提前准备好的鸟鸣音频。画眉鸟的啁啾声从扬声器里轻轻飘出,完美融入庭院真实的鸟叫声中。手机是上周新买的,用学生证匿名办理,连林小雨都不知道这个号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