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辙今日上值就听说了邬榆要去边关的事,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,没曾想承恩公竟然会同意此事。
下午邬榆满脸笑意到内阁寻宋辙,招呼了殿中官员后,就拉着人往外走去。
沈谦若有所思看着他们的背影,一个头戴乌纱仪表堂堂,一个玉冠高束英姿飒爽。
邬榆肆意的笑意在华盖殿格外耀眼,不知为何他却想着一句,欲买桂花同载酒,終不似少年游。
“我今日来是与你道别的。”邬榆拍了拍宋辙的肩:“等我从辽蓟回来,你可必须与我喝个痛快!”
宋辙笑不出来,忧从心来拧眉道:“东北一带迟早有战,你为何非要过去?”
惠风和畅,殿外柳絮纷飞与浮沉随之漂落。
邬榆伸手拂去迎面而来的柳絮,笑得肆意又带着哀伤:“你今日这身补子是你自己挣来的,别人说你残害同僚也罢,说你暗引党争也好,终究是凭你自己的本事来的。”
“可我不一样,你可知我为何不爱穿那身盔甲,因我一直都知道,金吾卫副使的名头,不是我自己实打实挣来的,所以我总觉得撑不起来那身铠甲。”
“我早就想出去一遭,这回是全我的自己的心意,你不必为我牵挂。”
宋辙望着天,可目之所及尽是红墙高楼,是围困了天下读书人的皇城。
他是不舍邬榆的,就像当初去山东赴任时,邬榆也不舍他离京一样。
可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前程,男儿活一世,就该建功立业。
这道理他比谁都明白,遂嘱咐道:“罢了,辽蓟离京也不算远,你在那边一切听总督的,切勿冲动意气用事,你虽胆识过人,可刀剑无眼凡事谨慎些。”
邬榆往日里听他说教,总觉得他忒唠叨了些,可今日却没打断他。
一一都听进了心中,分别时才道:“你多照应着妙宁,若是有好男儿,别忘了给她相看。可据我所知,玉京可没好的,还不如等我回来。”
方才的伤感顿时烟消云散,宋辙冷笑不去理他。
邬榆不甘心又嘱咐了一遍,见他实在认真,宋辙才颔首道:“知道了,妙宁看似柔弱,却有自己的主意,她若心里有你,刀架子脖子上也不会架的。”
这么说邬榆才放心,两人之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