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房里长龄喊着娘也唤着爹,宋辙对着烛火无奈叹了一声,还是跟着佑儿的脚步过去了。
自邬榆那日回了府中,就是左一句不痛快,右一句甚是烦。他是府里的金疙瘩,谁敢不仔细着照料伺候,因此每每如此,下人就跪了一地,房里伺候的大丫鬟沁芳最是在他面前得脸,可上茶时还是被泼了一身。
邬夫人本以为是他在外头不痛快,发泄两日就好了,可这般闹腾了好几日后还不见好,这才让人将邬榆请了去。
“说罢,这回又怎的?沁芳平日里伺候你尽心尽力的,你泼她一身茶,让旁人怎么想,她的脸还要不要了?”
沁芳的身份本就是通房,如今还管着邬榆的院子,虽不是正经姨娘,可下人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。
毕竟是伺候自己好些年的人,邬榆念着旧情道:“她跟了我一回,不如母亲就打发她五百两银子,回了家中自由婚嫁去。”
“胡闹!”邬夫人带着警告的眼神看了眼屋里的婆子,摆了摆手让人退下才道:“我看你不是厌了她,是心里又野了不是?”
当初就是因为邬榆喜欢去外头花天酒地,这才买了个清俊丫鬟回来调教,指望着她好生伺候。
沁芳也不负邬夫人期望,真让邬榆心里惦记着她,去外头玩耍的次数也少了。
渐渐的去卫所历练,从边境回来就拔擢到金吾卫。男人嚜,心里只要揣了正事,再胡作非为也闹不到什么不堪的地步。
她记着沁芳的好,便给她姨娘的月例,这也是给她一个保证,将来邬榆娶妻后,她便能做姨娘。
这话邬榆没有接,只问道:“母亲对我娶妻之事有何考量?不会真让我尚公主?”
“外头的传言你也信?若是尚公主了,你将来还怎么上进?将来你姐姐生了太子,没得能倚仗的外戚可不成?”
邬夫人以为他是因这些传言生气,安抚道:“你且放心,你姐姐早就有打算了,柳次辅家的女儿蕙质兰心,只等过了清明就给你们订下。”
如今已是三月下旬,这时日到清明是不宜订婚的。
邬榆顿时脑中轰然:“谁要和她订?那个女学究整日里板着脸讲大道理,母亲想娶她便自己娶去,可别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