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植:“这不是想补偿一下嘛,就教了她这个手艺。再加上她织布、补衣,这清汤寡水的日子也就过下去了。葛叔,你算计着抢寡妇的活路,可不老厚道的!”
“什么叫我抢算了。”葛大壮把瞪起来的眼神儿又收了回去,继续说:“实话跟你说,我来你这之前已经去过冯寡妇家了。”
简植:“她没给?”
葛大壮:“嗯!也不是没给。冯寡妇说了,这手艺是你给她的,要她教也行,但得你同意。你同意,她才教那些老娘们,虽然她们都笑话她是寡妇。第二啊,就是她说这面包是个好东西,可也挣不到多少钱。面包是个金贵东西,做出来也卖不出去几个,贵啊!三天做一篮子,前后村子走到天黑才能卖完。有时候剩下一、二个就自己吃了,要不第二天就不新鲜了。我这不是觉得这面包法子也不行,才来找你嘛!”葛大壮说完看了看简植,在躺椅上靠了靠。
“她说得对。冯寡妇是个聪明人,而且人又好。”简植想了想又说:“面包是个能挣钱的东西。在咱这不行,在城里肯定行,城里贵人多。不过,葛叔啊,在这儿都有人掂心这买卖呢,在城里,咱能保住咱的配方吗?”
“是啊。离咱这最近的大城就是应天府,应天府的贵人,咱惹不起。”葛大壮说。
简植:“葛叔啊,这事儿我一时也没啥好招。要不钓鱼去吧,中午我给你做野葱蒸鱼,咱俩喝点儿。”
葛大壮:“不行,在你这喝一次多一次。不是喝不喝的事儿,你不是说你会冶铁吗?咱有焦炭,要不咱冶铁卖吧。”
简植直摇手:“别,叔,千万别!你作死可别带着我。自汉唐以降,冶铁都是官府专营。我看你是耗子给猫当三陪,挣钱不要命啦。”
葛大壮:“三陪是啥?”
简植:“不重要,不重要。重要的是这买卖咱干不了,你家朝廷有人啊?”
葛大壮:“没人。”
“还是的。”简植撇嘴:“这样吧,葛叔。你给我两天时间,我再盘算盘算。”
“嗯。”葛大壮喝了一口茶:“那我去我家老二那儿一趟,这小子也想要起炉烧炭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