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宾月手一抖,药粉洒落。她早该猜到,能让萧远道亲自出手的,必是帝王授意。
“为什么改名萧云琅?”她突然问。
窗外一阵风过,吹得烛火摇曳。萧云琅的侧脸在明暗中格外清晰——那高挺的鼻梁与微凹的眼窝,竟与年轻时的永和帝有七分相似!
“长孙家败落后,我被卖到戏班子。”他轻抚腰间玉佩,“班主说"云琅"这名字贵气,适合当台柱子。”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,“没想到后来真靠着这张脸,被萧远道认了出来。”
萧宾月瞳孔骤缩。她突然明白为何萧远道这些年对“私生子”讳莫如深——他根本是在替皇帝藏匿龙种!
“妹妹。”萧云琅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,“你可知母亲遭遇了什么?”
他凑近萧宾月耳边,吐出的每个字都如刀刻斧凿:“她曾说‘永和帝强占我七个月,这孩子是萧远道联合薛怀珍亲手灌药打下的……’”
“轰隆——”
惊雷炸响,震得窗棂嗡嗡作响。萧宾月胃里翻涌起一股腥甜,原来母亲遭遇的屈辱远比想象中更甚!
三更时分,楚衡带着一身寒气推门而入。萧宾月正对着铜镜发呆,镜中映出他阴沉的脸色。
“查到了?”
“接生嬷嬷还活着。”楚衡扔下一块染血的帕子,“在乱葬岗找到时,只剩一口气。”
帕子上歪歪扭扭绣着个“霜”字,是长孙霜的闺名。萧宾月颤抖着展开,里面包着半块碎裂的玉佩——与萧云琅腰间那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轮满月!
“嬷嬷说,孩子生下来就被永和帝抱走了。”楚衡从背后拥住她,“但三个月后,皇帝突然暴怒,命萧远道处理掉……”
萧宾月猛地转身:“所以萧远道故意留他一命?”
“不。”楚衡冷笑,“是长孙家的旧部买通刽子手,用死囚的孩子掉了包。”他抚过萧宾月苍白的唇,“你哥哥能活下来,纯属侥幸。”
雨又下了起来,敲打得屋檐叮咚作响。萧宾月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,突然想起明日凤鸾宫那包“安胎药”。
“楚衡。”她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若萧云琅真是龙种……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