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众爱卿有事启奏?”永和帝指尖敲击着龙椅扶手,目光在太子与楚衡之间来回扫视。
楚衡出列的姿势如行云流水,月白官袍在晨光中泛着暗纹。他手持玉笏,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:
“臣,参太子燕明昭三大罪。”
殿内顿时落针可闻。几位年迈的朝臣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。
“其一,”楚衡抬眸,寒星般的目光直刺太子,“私调东宫禁军刺杀朝廷命官之女萧宾月,藐视王法。”
“其二,勾结逆臣赵家残害忠良,意图动摇国本。”
他说到此处突然顿住,玉笏在掌心轻敲三下。这细微的声响像是某种信号,殿角侍立的史官立刻挺直了腰背。
“其三——”楚衡的声音陡然转冷,“亵渎先妣端敬皇后,有违人伦纲常!”
“楚衡!”太子猛地从席位上弹起,冠冕珠串剧烈摇晃,“你血口喷人!”
鎏金地砖映出太子扭曲的倒影。楚衡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枚染血的东宫令牌,随手掷于殿中。令牌与金砖相撞,发出令人心悸的脆响。
“是吗?”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突然击掌三声。
沉重的殿门轰然洞开。白翎领着黑甲卫押解七名蒙面女子入内,铁甲碰撞声惊飞了檐下的栖鸟。当最后一名女子面纱被揭开时,满朝文武齐齐倒吸凉气——七张如出一辙的芙蓉面,杏眼樱唇,眼尾泪痣,活脱脱是端敬皇后年轻时的模样!
“陛下明鉴!”最年长的蓝衣女子突然扑跪在地,声音凄切,“太子殿下夜夜命妾身着凤袍,唱《长门怨》,还要……”她颤抖着解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烫伤,“要妾在相同位置烙上这颗痣!”
《长门怨》三个字一出,永和帝脸色瞬间铁青。这是端敬皇后被永和帝冷落时常唱的曲子,当年只有贴身宫女才知晓。
太子面如土色,冠冕下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:“父皇!这定是楚衡设局陷害!”
“设局?”稚嫩的童声突然响起。燕昀捧着本烫金册子走到殿中,杏黄蟒袍衬得他愈发瘦小,“那皇兄书房暗格里的这些,也是楚相放进去的么?”
册子展开的刹那,几位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