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证据。”她听见自己机械地开口,声音陌生得不像是自己的。
楚衡松开一只手,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。信纸已经脆化,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辨——
「霜绝笔:妾身自知难逃一死,唯愿吾女平安。陛下所赐落胎药,妾已换作安神汤。萧远道狼心狗肺,竟亲自……」
最后的字迹被大片褐色的污渍晕染,像是……血泪。
萧宾月盯着那片污渍,忽然低笑起来。笑声越来越响,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尖叫。她猛地挣开楚衡的怀抱,十指成爪在青石板上抓挠,指甲崩裂出血也浑然不觉。
“萧远道……萧远道!”她嘶吼着这个名字,仿佛要嚼碎吞下,“他每日看着我唤他父亲……他怎敢……怎敢!”
楚衡从背后将她整个裹住,任由她又踢又打。萧宾月一口咬在他手臂上,鲜血顺着唇角滑落,咸腥的味道让她突然清醒——
永和帝看她时那种扭曲的愧疚与渴望,萧远道偶尔流露的恐惧与憎恶,甚至老夫人每每提及长孙霜时的咬牙切齿……一切都有了解释。
“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?”她喘着粗气,声音嘶哑。
楚衡抬手擦去她唇角的血,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:“前世我查到真相时,你已经,”他顿了顿,“被我一杯毒酒送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