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!”青黛欲言又止,目光落在信笺背面那行小字上。
“备一套素色衣裙。”萧宾月将信笺凑近烛火,火舌瞬间吞噬了那些隐秘的字句,“要那件暗纹绣竹叶的。”
青黛会意点头。那件衣裙看似朴素,实则用特殊丝线织就,在月光下会泛出淡淡银光,既便于夜间行动,又能让接应的人远远辨认。
烛光映照下,信纸化为灰烬,飘落在青玉砚台中。萧宾月凝视着那些灰烬,眸中光影明灭。墨竹的突然背叛、母亲尘封的往事、赵家与太子扑朔迷离的勾连。这些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,而楚衡手中,或许正握着那根能将其串联的丝线。
“要准备夜行衣吗?”青黛轻声问道,手上已开始整理妆奁暗格。
萧宾月摇头,指尖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叩。
青黛取出一枚小巧的银哨,这是白翎上次留下的联络之物:“可要通知楚相多加防备?”
“不必。”萧宾月唇角微扬,眼底却一片寒凉,“他既敢让我独自前往,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。”
最后一缕信纸的灰烬飘散。萧宾月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,心中思绪万千。这场博弈,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凶险。而楚衡信中那句“长孙夫人旧事”,更似一柄悬顶之剑,让她既期待又隐隐不安。
子时的更鼓刚过,萧宾月一袭素色竹叶纹衣裙,悄然出现在丞相府后院的角门。月色如水,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。青锋早已候在暗处,无声地引她穿过回廊。
书房内,楚衡背对着门立于窗前,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肩线。听到脚步声,他倏然转身,素来含笑的凤眸此刻沉如寒潭。
“来了。”他声音低沉,示意青锋退下。
萧宾月挑眉,缓步走近:“楚相这般神色,倒像是要审犯人。”她故意用手指轻点他心口,“莫不是查出什么不得了的事?”
楚衡突然抓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:“墨竹不是我的人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三年前安插在萧府的暗桩名单里,根本不是他。”楚衡松开手,从案几取出一卷名册,“这是我今日刚查到的。他们杀了我的人,换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