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“祖宗保佑,这是双喜临门啊。”她特意看了眼赵淑兰尚未显怀的肚子,又转向萧宾月,“月姐儿,你大姐这胎若是皇子……”
“祖母,”萧宾月温婉一笑,“大姐姐福泽深厚,定能如愿以偿。”
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。众人回头,只见萧玉环如一缕幽魂般立在廊柱阴影里。一个月足不出户让她瘦得脱了形,素白的面容上唯有一双猩红的眼睛亮得骇人。她死死盯着赵淑兰的肚子,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,渗出丝丝血迹。
“三妹妹,”萧宾月缓步走近,裙摆扫过地上未干的晨露,“可是身子不适?”
萧玉环缓缓抬头,一个月来首次主动开口,声音嘶哑得如同老妪:“二姐姐,”她突然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,“你说大姐姐这胎,能保到几时?”
这话说得极轻,却让近处的赵淑兰猛地一颤。萧宾月注视着三妹眼中翻涌的恨意,忽然意识到——这个曾经骄纵任性的三小姐,如今怕是已经疯魔了。那淬了毒的眼神不仅针对自己,更似要将整个萧府都拖入地狱。
“环姐儿!”萧老夫人厉声呵斥,“胡说什么!”
萧玉环却恍若未闻,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赵淑兰的肚子,突然轻声道:“真好!萧家马上就要有两个"金孙"了呢!”
这话里的寒意让在场众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。萧远道皱眉正要训斥,却被前来催促的宫人打断。一行人各怀心思地上了马车,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沉闷如雷。
凤鸾宫偏殿内熏着安神的檀香,萧玉瑶半倚在锦绣堆成的软榻上,腹部尚平坦如初,却已经扶着腰作态。见家人进来,她刻意将永和帝赏的羊脂玉如意摆在最显眼处,阳光下玉色温润,晃得人眼花。
“父亲可算来了,”她抚着肚子轻笑,目光却直刺萧宾月,“女儿如今有了龙种,父亲可高兴?”指尖在“龙种”二字上刻意加重,“总比某些人,只能靠亡母的情分挣个县主虚名强。女儿如今才是真正能将尚书府带上更高一层的人!”
萧远道脸色微变,正要呵斥,忽闻殿外环佩叮当。众人回头,只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