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哀家恨前朝哀帝,哀家自问什么都没有做错,为何会得到这样的下场?所以哀家把全部希望放在了封立身上。”
既封且立。
她没有让孩子随萧姓。
她希望这个儿子,有朝一日能重回皇城,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。
“可惜啊,封立不喜武,自幼文弱,”太后叹息一声,目光又落在了沈昭昭手中的那半块虎符上,“可是,上天也是有眼的,给了哀家一个好女儿。”
她的女儿,带兵掀翻了前朝江山,立了大丰朝。
也是她的女儿,在当母亲的跪在跟前时,二话不说,便把皇位让给了哥哥。
还是她的女儿,在远嫁番邦的时候,跪下拜别了她。
“当时,哀家同她说,文臣和武将,没有人会接受一个女子为皇帝,皇位太难坐,她辛苦了这么些年,后面的日子让哥哥护她。”
太后说着,泣不成声,抬手捶着胸口。
“后来,哀家又同她说,她是永宁长公主,嫁去番邦,换得刚刚经历战火的大丰百姓永远安宁,这才是哀家的女儿该做的事。”
太后说着,仰天哭嚎。
“哀家的永宁啊!”
“娘娘,别说了,自公主去后,您日日礼佛,祈求公主来生托生好人家,佛祖定会保佑公主来生事事顺遂的。”公公也跟着抹眼泪,还强撑着安慰太后。
“你问哀家愧疚不愧疚?”太后猩红着眼睛看着沈昭昭,“哀家筹谋一生,为了旁人做嫁衣裳,亲子出生就没见过,女儿怕是永生不愿再见哀家。”
“愧疚。”
太后点点头,轻声说道,转过身,脚步踉跄了一下,全靠着身旁的公公搀扶着才没有摔倒。
沈昭昭瞧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。
此刻的太后,和之前在两军之间那个气势强大的太后,判若两人。
她佝偻着背,脚步虚浮,更似一个普普通通失去了孩子的老妇人。
被这造化命运压弯了脊背。
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”沈昭昭摇头,斜着眼睛瞧曹芽,“说你呢!”
曹芽立刻回瞪,眼圈红得像只白兔,目光毫无杀伤力。
“愚孝。”
沈昭昭送给她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