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嫌递上来的茶水温度不对,不是他平日里习惯的温热,而是稍稍凉了几分;
紧接着又抱怨炕上铺的褥子厚度不合适,睡在上面总觉得硌得慌;
甚至连床幔的颜色,他都觉得刺眼得很,怎么看都不顺心。
躺下没两分钟,又命人将榻前的雁足灯拿走:“此灯太丑,换个精美的来。”
李公公:……
可怜那李公公,本就跛着一条腿,平日里伺候始皇政就小心翼翼,如今面对大王这诸多挑剔,更是忙得焦头烂额,人都快麻了。
好长时间没亲自安排大王就寝,每一处安排竟都不合大王心意,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,却又只能强撑着笑脸,尽力满足始皇政的要求。
渭水在夜色下波光粼粼,仿佛一条流动的银带。
岸边,几人早已等候多时,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凝重,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,神色阴沉且复杂,仿佛心事重重。
其中,一位身高约九尺的大汉,身形魁梧如山,满脸络腮胡如钢针般根根直立。
只见他虎目圆睁,双手紧紧握拳,骨节泛白,沉声说道:“为了能一举除掉秦王那小儿,便是拿了我樊某人的头颅又何妨?
樊某纵横沙场半生,什么场面没见过,岂会惧这区区生死?诸位又何必再多言!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,寒光一闪,那锋利的剑刃便已架在了自己粗壮的脖颈之上。
身旁几人见状,顿时大惊失色,齐声惊叫:“樊将军,不可!”
其中一人更是箭步冲上前去,试图阻拦樊将军这冲动的举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