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祖珽等泾州官员,亦是连连附和,证实着这话的真实性。
“公务繁忙?”
“这泾州刺史还真是傲慢!”
贺若敦脸色一沉,略有些不悦,心中暗道。
“无妨!”
“公务要紧,可以理解”
陈宴则是没有丝毫情绪变化,淡然一笑,按了按手,体谅道。
但不经意间,眼眸深处闪过一抹耐人寻味之色
肖邻的说辞,一听就是场面话。
究竟是不想见,还是不敢见呢?
泾州二三把手都来了,还藏头露尾,猫腻恐怕不小
“馆驿已备下宴席,为诸位大人接风洗尘!”
“还请移步!”
肖邻极擅长察言观色,打了个哈哈,毫不犹豫选择了转移话题。
“不急!”
陈宴眉头微挑,将手按在肖邻的肩头,笑道:“这已经到了泾州,岂有不先见刺史之理?”
“先拜访了明刺史,再喝酒吃饭也不迟”
陈宴这个人一身反骨,还喜欢唱反调。
明少遐想躲,那偏偏就不遂他的意!
好好看一看,这泾州刺史究竟是何方神圣
“这陈宴大人说得对!”
“是下官考虑不周”
肖邻稍显犹豫,当即同意道。
旋即,一行人在肖、祖二人的引路下,朝官署浩荡而去。
东市的梆子声已此起彼伏,驼队的铜铃与马蹄踏碎石板路的霜花,驮着西域的香料、江南的绸缎,还有凉州运来的葡萄酒,在街巷间织成流动的锦缎。
城中央的钟楼飞檐上,风铃叮咚应和着人声。
三层楼高的望火楼巍然矗立,楼下早有挑着担子的货郎排起长队。
卖胡饼的突厥汉子用生硬的汉话吆喝,笼屉里腾起的热气裹着孜然香气。
卖胭脂的妇人将螺子黛与口脂摆在柳编筐里,胭脂红与螺子青在朝阳下泛着柔光,引得官家娘子的丫鬟们驻足询价。
陈宴将安定城内的繁荣,尽收眼底,眉头微皱,心中暗道:“这安定城内,人来人往,商贸繁荣,安居乐业,可不像是被横征暴敛,兼并土地,盘剥百姓的样子